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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摘星對美人並沒有多大興趣,二來,這美人他根本無福消受。因為這美人正是冷羅剎薛冰。

薛冰今天穿著一件粉紅色的裙衫,發鬢間貼著同色絨花,一派溫柔體貼地給司空摘星夾著小菜,口中問道:“你最後一次遇見陸小鳳是什麽時候?”

司空摘星吞下一口小酒,答道:“大概是我離開棲霞庵後的十多日,那時我正在京城。”

薛冰算了算,道:“那時,繡花大盜的案子差不多剛結,我已經回到府中,這樣想來,陸小鳳有出現在京城的可能。”

司空摘星說道:“陸小鳳一共給了我三封信,一封給花滿樓,一封給西門吹雪,一封給宋青兒,然後他讓我去丐幫散播一個消息,說陸小鳳會在八月十五到神針薛家下聘禮。“

薛冰聽到這個神情絲毫未變,仿佛這事與自己沒有任何關系,她只是舉著根筷子敲了敲碟子,說道:“可是,現在已經是十一月了,難道陸小鳳是舍不得那聘禮?”

司空摘星嬉笑道:“嘿,現在臭小雞是有大麻煩了,也不知道那宋青兒,嗯,怎麽個想法。”

薛冰問道:“陸小鳳真的喜歡宋青兒?”

司空摘星笑道:“別的我不敢說,但就我這雙眼睛,是雪亮雪亮的!”

薛冰道撇嘴道:“盡管這世上有許多女人喜歡陸小鳳,但這絕對不包括宋青兒,陸小鳳他啊,就死了這條心吧!”

司空摘星一雙眼睛滴溜溜地轉,還真有點像那猴子,說道:“那可說不準,你難道沒聽說過男女之間的談情說愛,最是難料,就連仇敵間也會成就一段良緣。”

薛冰想了想,道:“那你和捕快絕對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司空摘星一楞,問道:“現在還有女捕快?”

薛冰做了個鬼臉,道:“沒有。”

等司空摘星回過味兒來時,薛冰已經跑了個沒影了。不過,司空摘星面對陸小鳳時,很容易“斤斤計較”,但是面對女人,他並不願意多做糾纏。所以,也不大在意薛冰把自己和男人湊一塊兒了。

司空摘星看著一堆空碟子空酒壇,出了客房,一個躍身,也消失在了院子裏。

等陸小鳳幾人來到薛家時,已經是近十一月十五了,空中竟是飄起了鵝毛大雪,宋青兒一邊打著噴嚏一邊跳下了馬車,其後依次跟著陸小鳳和花滿樓。

宋凡將馬車交給了一個家丁後就走到宋青兒身邊,將她披著的那間狐裘大衣上的帽子戴好,沒有理會一直瞪著自己的陸小鳳。

這次沒有見到薛冰,出來見客的是薛老太太。

薛老太太七十多歲高齡,但在昏暗的房間裏,她看上去竟然像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美婦人,就連說話的語氣都含著少女特有的嬌憨之態。

薛老太太看了眼陸小鳳,眼中滿是戲謔,說道:“陸小鳳,你的聘禮呢?”

陸小鳳苦著臉說道:“您也不用這樣戲弄我了,這事我一定會查個清楚,不會讓薛冰受委屈的。”

薛老太太說道:“只要你把聘禮拿來,八擡大轎地迎冰兒進門,她就不會受委屈了。”

陸小鳳道:“您也知道我沒有家業,是個浮萍浪子,薛冰跟著我只會受更大的委屈。”

薛老太太看著認真的陸小鳳,明白他是真的對薛冰沒有絲毫情人間的愛戀,只得作罷。

她轉而說道:“這位就是花家七子花滿樓了?”

花滿樓上前行禮,回道:“久仰神針薛夫人大名,在下花滿樓。”

薛老太太又看向宋青兒和宋凡,問道:“不知這兩位如何稱呼?”

宋青兒此時仍是男裝打扮,微微拱手行了個禮,說道:“在下宋青。”

宋凡同樣行了個禮,道:“宋凡。”

薛老太太點頭,神情冷淡道:“宋姑娘,倒是聽冰兒說起過你。”

宋青兒看薛老太太不怎麽喜歡自己的樣子,也不以為意,全然沒有被看穿性別的尷尬。

陸小鳳問道:“不知道薛冰……”

薛老太太看向陸小鳳,神情微暖,打趣道:“成親之前,男女雙方不適合見面,所以我就不讓冰兒出來見你了。”

陸小鳳幾乎是想下跪了,連連哀求道:“哎喲您就別再開玩笑了!”

薛老太太突然沈了臉,道:“除非你能找出始作俑者,否則這親你成也得成,不成也得成!”

作者有話要說: 本人覺得如果全寫陸小鳳中的故事的話,覺得,嗯,一怕寫廢,二怕有抄襲之嫌,所以,前面繡花大盜的案子我也是幾乎一筆帶過,現在,自己弄了個小故事進來。當然,肯定是沒有原著那樣錯綜覆雜的啦,跟原著是不能比的。我只是希望大家看我的文可以看得歡喜,看得愉快!

我擦,我開始在內容提要裏寫“包養良好”!我會被薛老太暗殺的!!

☆、表明心跡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快來猜猜這件事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誰啊?誰啊?誰啊?

ps.陸小鳳表白嘍表白嘍,大家高不高興啊?

陸小鳳前段時間剛剛看完“逼婚”的好戲,那時他還暗自慶幸自己不會遇到這種事,誰料到世事無常,現在自己就成了被看戲的了。

他上無長輩,生性漂泊,因此從無娶妻生子的打算,現如今剛剛有了自己真心實意喜歡的女子,還處於朦朧暧昧的階段,八字還沒一撇呢,就當著自己喜歡的女子的面被逼婚了!這事,無論如何,都得速戰速決啊!

可惜,天不遂人願。

當他們幾個見到薛冰時,才知道這事情中的主要線索司空摘星又不見了。

什麽叫“又”呢?原來司空摘星最近一直致力於廣布“陸小鳳要成親”的消息中去,經常是過一段時候來薛府逛逛,吃頓飯,看看陸小鳳到底什麽時候下聘禮。這次陸小鳳後腳剛到,司空摘星前腳也剛走。否則,陸小鳳死活都要綁住他,不讓他出去“瘋言瘋語”了!

陸小鳳坐在一張雕花大椅上,道:“我破了繡花大盜的案子後就一直往南,去了白雲城,根本沒去京城!”

薛冰道:“現在,我們唯一可以推測的就是要麽那個假扮陸小鳳的人易容術比之司空摘星有過之而無不及,要麽司空摘星就是共犯。”

易容術比偷王之王司空摘星還高的人,江湖上還沒有出現過。因此,所有人都傾向於第二種情況。

這間客房正是司空摘星剛剛喝酒的那間客房,燒著熱炭,那炭不比普通煤炭,燒起來沒有煙塵,又暖和又清爽。

薛家處在南邊,卻並不在城鎮,有點遠離俗世的感覺,四面有淺丘,遠處有山林,地廣人稀,因此較之他處更加寒冷。

當宋青兒沐浴更衣出來時,不得不緊緊披著那件狐裘,那風雪還是一個勁兒往臉上刮,往脖子裏鉆。往年這個時候她都是躲在家中不出門的,家裏都有地龍,並沒有北方典型的熱炕,但更加舒適溫暖,只需穿件夏日的薄衫就夠了,可現在在外奔波,她還喜歡洗澡,所以難免染了風寒。當她走進那較為溫暖的客房時,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陸小鳳看見了,又免不了嘮叨幾句:“出門在外還這麽講究,兩三日就要洗個澡,喜潔也不是這樣的啊,看看,你這風寒什麽時候才好啊?又不會吃藥,喝一碗倒是要吐半碗的。”

宋青兒撇撇嘴,吸吸鼻子,道:“陸小鳳你最近越來越啰嗦了,難道是更年期到了?”

陸小鳳那個恨那:瞧這話,也不看看自己到底是為了誰?

薛冰在一邊看得清楚,笑道:“還不快把門關嚴實了進來,這兒雖然是南邊,但是不比北邊暖,那冷風一吹,直入骨子。不過……習武的人都知道要用內力禦寒……”

陸小鳳搖頭道:“她根本是個花架子,我有一次摸她內力,連個七歲小孩都不如。”

宋青兒表示很無辜啊,她就就覺得內力這種玄之又玄,看不見摸不著(至少自己摸不著),要讓自己怎麽練啊……那一丁點內力,估計是自己用竹籃子打水,一不小心撈上來的……

薛冰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說道:“內力很難學?”

宋青兒無辜狀:“內功到底是什麽東西啊?”

陸小鳳:“……”

薛冰:“……”

宋青兒身後的宋凡忍不住腹誹:當初教她武功時,那招式一練一個準,自己和宋靈兒還以為遇到了個武學奇才,等到教她內功心法時,真是一個慘不忍睹啊……可是摸她筋脈,明明是很正常的啊……

薛冰說道:“的確,你這種人難怪要讓人好好跟著。”說完看了一眼盡職盡責的宋凡。

陸小鳳內心默默道:最重要的是,她還是個路癡啊……

宋青兒看著陸小鳳,笑道:“不要這樣看我,你聘禮還沒下呢。”

薛冰笑道:“對啊,陸小鳳,怎麽說本姑娘是薛家小姐,難道還配不上你一只臭小雞,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你的聘禮呢?”

陸小鳳道:“……我們還是再來討論臭猴子吧。”

宋青兒問道:“這和司空摘星又有什麽關系?”

薛冰道:“司空摘星送的信,司空摘星傳的謠言。”

花滿樓拿出那封信,笑道:“想不到司空摘星做起了媒婆。”

陸小鳳突然想到了什麽,問道:“你怎麽就可以讓他這麽胡鬧!”

薛冰委屈道:“我怎麽知道他是胡鬧?他是你的朋友,手裏拿了你的親筆信。你明明知道我喜歡你,作為一個喜歡你的女人,知道你要來娶我,我難道會不高興?我難道會杞人憂天地考慮這到底是不是一個陰謀?”

陸小鳳看薛冰眼中含淚,隱隱有要哭的樣子,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以往薛冰只會一副野蠻的樣子,不是打自己,就是湊上來咬自己耳朵,從未這樣示弱過,現在一副委屈摸樣,使得陸小鳳覺得自己真是一個大混蛋!

宋青兒從袖中拿出一張帕子,遞給薛冰,說道:“你這麽漂亮可愛,最不缺男人來喜歡了,陸小鳳如果真的能夠娶你為妻,他做夢都要笑醒過來。”

宋青兒說得及其認真,雖然是安慰人的語氣,但是陸小鳳聽著卻怪難受的。

陸小鳳心想,我這一路上是鞍前馬後,關懷備至的,對任何除了宋青兒以外的女人不假以辭色,怎麽她宋青兒就沒個反應呢?

其實,宋青兒還真的是有反應的,只是陸小鳳他沒有感覺出來。

自從白雲城兩人露宿山野之後,宋青兒就覺得陸小鳳整個人透著一股子不對勁兒的味道,從裏到外從上到下都不對勁兒。

有時候,宋青兒覺得自己已經快抓住這問題的關鍵所在了,但是一瞬間,那感覺又消失了。

宋青兒一邊小心翼翼,心中直覺應該離陸小鳳遠一點,一邊又不願意失去陸小鳳這個朋友。只是宋青兒內心百轉千回,面上卻不多做表示,因此陸小鳳並沒有發現。

這一邊,薛冰還真的流了幾滴鱷魚淚,嚇得陸小鳳一楞一楞的,要不是因為自己現在確定是喜歡宋青兒那丫頭片子的,陸小鳳幾乎快腦袋一熱,真的去娶了薛冰了。

不過,有時候,陸小鳳就有那樣的本事——事情越混亂,他就變得越冷靜。往往一些普通人遇到難事,要麽病急亂投醫,要麽坐著等死,而陸小鳳反而認為這事已經這麽糟了,還能再糟糕下去嗎?這樣樂觀想著,他往往會尋得生門。

這一次也一樣,陸小鳳拿過花滿樓放在桌上的那封信,開始再次仔細研究起來。

陸小鳳摩挲這信封和信紙,問花滿樓:“你能夠猜出這信封信紙是產自哪裏的?”

花滿樓明白他的意思,說道:“這信封是隨處可見的普通信封,信紙是不久前改良的,紙張潔白而光滑,價格低廉,普通人家也都是用得起的。”

宋青兒看著那信,仿若想到了什麽,說道:“這世上不是誰都可以仿別人的字仿得那麽像的。”

陸小鳳苦笑道:“就連我自己都以為這是我寫的。”

宋青兒問道:“會不會是,朱停朱老板?他既然能夠仿制這世上任何一件物件,那麽仿寫幾個字的話的話,大概也是不在話下的吧?”

花滿樓搖頭道:“不會是他,他可以仿刻印章大家的印,卻無法仿寫名家的字。字是講究神韻的,而印章畢竟是死物。”

陸小鳳點頭道:“這信上的字筆走龍蛇一氣呵成,不像硬仿的,這人仿的根本不是字形,而是字跡。”

宋青兒又問道:“該不會是你失憶了吧?嗯,我以前就看過一本書,書上說有一男子和一女子愛得死去活來,後來不知怎的就恰恰忘記了那段戀情,聽聞那女子是自己心愛之人,覺得很荒謬,覺得自己會愛上那女人是絕不可能的。哎,然後就是一段虐戀情深啊……後來他才明白愛上一個人本就是,呃,難以理解的事。其實,陸小鳳,你該不會是有一天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必要娶薛冰,不娶她就是天理難容,在那時很合情合理的事,現在因為你失憶了,所以就覺得不合情合理了?”

宋青兒說話時,語氣總是婉轉動人的,當她說起一個故事時,也總是繪聲繪色的,當眾人聽完後,幾乎快信以為真了。

只有陸小鳳覺得自己太陽穴上的青筋一突一突的,跳得難受,自己也快要崩潰了,就連平常遇到越疑難的事越冷靜的本事都快沒有了,咬牙道:“的確,喜歡上一個人的確是難以理解的事,特別是喜歡上你這樣不可理喻的女人的時候。”

陸小鳳是憑著這股子惡氣吐露真情的,這話一說完,惡也出了,氣也滅了,心也變得忐忑了。不過,陸小鳳是誰啊,他是見慣風浪的,最擅長的是在大風大浪面前保持泰然自若的神色——哪怕他當時內心激動地要命……

所以此時雖然他內的心又是期待又是不安,但還是一手揉著太陽穴,微低著頭,不動聲色地等著宋青兒的反應。

就在室內一片靜謐,陸小鳳內心萬分忐忑的時候,“阿嚏”一聲,宋青兒非常破壞氣氛地打了個噴嚏……

陸小鳳繼續揉著愈發疼的腦殼,看著宋青兒掏啊掏地,從袖口中掏出一塊帕子,蒙住鼻子,使勁一撮……

那聲音在靜謐的房間內變得萬分詭異……

然後,宋青兒眨著她無辜的眼睛,琥鉑色眸子上氤氳著霧蒙蒙的水汽,萬分純良地問道:“難道是我的故事講得特別感人,你們怎麽就沒個反應?”

薛冰看著宋青兒這樣自欺欺人的舉動,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宋凡不動聲色地將視線移到那扇雕花木門上。

花滿樓露出一個無害的微笑,一言不發。

陸小鳳握緊了拳頭,那手指關節處“哢哢”作響。

☆、抓到司空摘星

作者有話要說: 對手指……存稿木有了,真的木有了,又要拼命更文了……嗚嗚嗚,感覺不會再愛了……我最喜歡看小說了,最細化看漫畫了,最喜歡看電影了,最喜歡刷微博了……嗚嗚嗚……

薛冰把玩這腰間的玉佩,幾乎是一蹦一跳地走在長廊上,內心很是愉快。

突然,她腳步一頓,看到遠處花滿樓身穿鵝黃色長袍,坐在涼亭中,亭子周圍的腳印被雪掩蓋,白茫茫一片毫無瑕疵,那人就仿佛是從天上飛來的謫仙,一手撐著額,一手隨意放在腿上,身子有些慵懶地靠在涼亭中的石桌上,腦袋微歪,仿若在聆聽著什麽。

薛冰從未看過花滿樓這樣隨意慵懶的姿態,此時一見,幾乎要瞧癡了。

良久才能回過神來,薛冰瞥了一眼遠處站著的頎長人影,心想,瞧癡了的人還不止我一個啊。不過也是,這樣的妙人啊……

薛冰撇嘴一笑,拐向另一條長廊離去了。

薛冰心情很好,非常好,絲毫都不因為自己“錯綜覆雜”的婚事憂心過。

薛冰是個聰明的女人,當她這次見到陸小鳳時,就明白,許多事情都已經不同了。

陸小鳳變得更加有禮,而疏離。

盡管在上次見面時,她還咬過他的耳朵——但這種事是再也不會發生了。

但是,這也並不會影響她的好心情。

薛冰對陸小鳳也只是女子對浪子的向往罷了。

浪子的風流瀟灑總是令女子著迷,而有時候浪子的寂寞孤獨也總是能激發女子心中的憐憫——這種介於傾慕與母愛之間的情感,會隨著時間的消逝而消磨殆盡。

或許,薛冰曾經對陸小鳳有情有愛,但是,一旦陸小鳳打算浪子回頭,而那浪子最終選擇的不是自己,那麽,薛冰也是很願意放手的——即使心生不甘。

像薛冰這樣一個聰明的失戀的女人,總會找尋一些有趣的事的,而薛冰現在覺得自己的那點不甘也隨著陸小鳳求而不得的糟糕心情而漸漸消失了。或許還有那個本是無欲無求,超脫世外,不食人間煙火的宋凡?

果然,自己的快樂需要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啊!薛冰不無感嘆道。

剛想到陸小鳳,陸小鳳就迎面走來了。

薛冰馬上擺出一副略微傷感,又夾雜著因見到心上人的興奮的覆雜表情,走向陸小鳳……

前面,本來因為抓住司空摘星而心情略好的陸小鳳在看見薛冰那副少女情懷的臉時,就忍不住犯怵——這薛冰越來越不對勁兒了,還不如對自己又打又罵呢,這幅樣子真是……真是……

——該不會是別人易容的吧?!!!

可惜的是,薛冰這種女人只對自己的心上人又打又罵,真是應了那句俗語:打是親罵是愛!

陸小鳳正猶豫著要不要走上前去,薛冰倒是先走了過來,一改以前喊打喊罵的架勢,溫婉有禮地道:“陸小鳳。”

被陸小鳳拎著領子帶來的司空摘星嚷嚷道:“薛冰,薛冰,快管管你男人啊!這樣拉拉扯扯,真是成何體統啊!!!!”

沒料到司空摘星到現在還會胡言亂語,陸小鳳拎著司空摘星的領子向上一提,道:“臭猴子,再嚷嚷就吃你猴腦!”

“啊啊啊啊,放開你爺爺啊!!!!”司空摘星是被陸小鳳用輕功一路提來,因此已經有些暈頭轉向了,現在又被陸小鳳非人般對待,幾乎想把上輩子的飯都吐出來。但也只是幾乎,輕功絕頂的偷王之王果然是太過頑強了,到現在還誓死抵抗,甚至還能口齒清晰地一路叫罵。

陸小鳳道:“我本來不喜歡吃猴子肉的,但如果你還亂吵亂嚷,我也不介意嘗一嘗猴子肉的味道。”

陸小鳳趁著和司空摘星插科打諢的功夫,向薛冰點頭算是問了個好,繼續向前走去。

司空摘星繼續嚷嚷:“臭小雞,老子跟你沒完啊!!!”

司空摘星那本就不怎麽齊整的頭發現在更是如稻草般混亂,上面甚至還有雜草,那套不知穿了多久的灰撲撲的衣服沾滿了泥點,整個人向乞丐無限靠近,不,是比乞丐還乞丐!

當然,此時的陸小鳳也好不到哪裏去。可見兩人真是進行了一場戰況激烈的持久戰啊!

因此,宋青兒看到兩人時,很是嫌棄地皺了皺鼻子,看了一眼一邊的薛冰,問道:貴府的人真是越發慈悲善良了。”

薛冰笑道:“幾頓飯還是施舍得起的,只是有些有礙觀瞻罷了。”

陸小鳳:“……”

司空摘星:“……”

雖然被兩人這樣合著夥擠兌了,但是,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都沒有下去洗漱換衣服的打算——陸小鳳得提防著不讓司空摘星這猴精逃跑,司空摘星呢,時刻想著逃跑!

陸小鳳從不勉強朋友,特別是像司空摘星這種頗有“原則”的很難勉強的朋友。

可問題是如果他不勉強司空摘星,那麽他自己就要勉強了!而且是勉強一輩子啊!!

所以,這次,陸小鳳是怎麽也不會放過司空摘星這個線索的。

陸小鳳看著比茅坑裏的石頭還臭還硬的司空摘星,十分為難——到底怎麽逼司空摘星說實話呢?

此時,司空摘星被陸小鳳用一根粗麻繩綁了個死結扣在長椅子上,屁股朝上,手背在身後,仰著個頭,破口大罵:“死小雞臭小雞爛小雞,雞屎雞糞,我早晚有一天要扒光你的雞毛,吃你雞肉啃你雞骨頭,我要你天天吃蚯蚓,我@¥#&*!!”

花滿樓坐在一邊很是無奈道:“陸小鳳,這樣……不大好吧?”

陸小鳳死皺著眉頭道:“我也知道這樣不好啊!可是萬一給他逃了,我再上哪找去?!”

宋青兒捧著一個暖爐坐在一邊,聽著司空摘星氣也不喘一聲的罵法,問道:“你也不嫌累。”

這句話也不知是給陸小鳳的還是給司空摘星的。

自從前幾日陸小鳳當著眾人的面隱晦告白,而宋青兒後來又鬧了那麽一出後,陸小鳳和宋青兒兩人就陷入了不尷不尬的境地——不過眾人看來也就是糾結來糾結去罷了,情情愛愛也不過如此,就連機敏聰慧如宋青兒,情場高手如陸小鳳也不例外。

陸小鳳就像盯著一只小白鼠一樣盯著司空摘星,認真而又仔細。

這幅“深情”的樣子令包括司空摘星在內的幾個人都忍不住內心冒寒氣。

薛冰小心翼翼地對司空摘星道:“你要不……就說了吧?”

司空摘星仰著頭十分有骨氣地道:“爺爺我士可殺不可辱,孫子你就死了這條心吧!”

陸小鳳道:“其實我也不願意勉強你。”

司空摘星道:“那你還不快放了你爺爺!”

陸小鳳道:“但是,這又不是你接的生意——你是偷王之王,什麽時候變成了送信的了?”

司空摘星大概也罵累了,哼哼道:“老子不告訴你!”

花滿樓好笑道:“我從未見過誰能夠從偷王之王口中挖出他不願意說的事。”

陸小鳳道:“的確,我也沒見過。”

司空摘星哼哼唧唧。

陸小鳳道:“我不願意勉強朋友,但是,臭猴子,你總可以說一些無關緊要的吧?”

司空摘星何等的聰明,一點就通:大家隨便聊聊天,談些有的沒的,稍微“透露”些線索什麽的,能不能領悟就靠你們自己啦!反正到頭來自己是什麽也沒說!

於是,司空摘星繼續哼哼道:“哎呦餵,疼死爺爺我了!”

陸小鳳好笑地搖頭,正想找把刀把那結了死結的繩子隔開,就見宋青兒從懷中拿出隨身帶的那把削鐵如泥的匕首,親自上為司空摘星割繩子。

宋青兒彎下腰,披在後面的一部分長發從側面垂下肩,遮住了她白皙的臉龐,烏黑漆金的刀柄襯著白玉般精美的手,宛如一幅畫。

陸小鳳在一旁看著若有所思,兩道劍鋒般英挺的眉微不可見得皺了一下。

☆、小鳳發威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知道這一章我是怎麽碼的嗎?

我下午碼了2000不到,大概是1500多一些!可是這麽點字我哪好意思拿出來啊!!!所以上完晚課後我又在這幾個字中加了一段又一段,終於,呃,有點樣子了,才敢上傳啊!!!

哎,要不趁著這場“逼婚”快點把青兒和小鳳湊一對算啦!然後就皆大歡喜了!

哎,拉扯個孩子真是不容易啊不容易!

司空摘星將已經斷了的繩子輕松掙脫開,就跑到了桌子旁,拿起紫砂茶壺就灌了起來。

沒錯,不是喝,而是灌,或者說是牛飲。因為任誰嚷嚷了一上午卻一滴水也沒有入過口的話,這個人也不會在意這茶水到底是冷還是熱,是好茶還是粗茶。

等到一壺茶水都給他灌下肚去,陸小鳳才開始催促司空摘星,可見陸小鳳這個朋友做的還是很體貼的。

不過,司空摘星可不會給陸小鳳好臉色看,只見他翻了個白眼,道:“我現在肚子空空,什麽都不知道。”

呵,妙手空空可得改為“肚子空空”了!

薛冰立馬出去吩咐家仆到廚房讓廚子做些填肚子的糕點端來。

此時,宋青兒再次揣著個暖爐,側首看了看司空摘星和陸小鳳,道:“你們還是先去洗個澡吧,差不多也該吃午飯了。”

陸小鳳笑道:“你自己喜潔,就看不得別人身上臟,到現在還惦記著這事。也罷,讓我吃了午飯好好審審這只猴精!”

說到最後,陸小鳳真可謂是咬牙切齒,看樣子這次陸小鳳真是生氣了。

同樣喜潔的還有花滿樓。但是相較於宋青兒的不願意遷就,花滿樓這個和陸小鳳從小認識的,又體貼大肚的朋友卻已經習慣了陸小鳳有時候的不修邊幅了。盡管他的鼻子真的很靈很靈,靈到已經聞到了陸小鳳和司空摘星這兩人身上的酸臭,腥臭,以及其他匪夷所思的味道了。

習以為常卻不代表無所謂,相反,對於宋青兒的這個提議,花滿樓十分讚同。

於是,眾人散去暫且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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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空氣十分寒冽,或許因為空氣真的較之其他幾個季節更加稀薄,讓人呼吸時都覺得吃力。

宋青兒披著那件狐裘披風站在走廊上,看明凈無雲的天空中飛過一只白鴿。她攏了攏外衣,緩緩向自己暫居的小院走去,身後跟著一言不發的宋凡。

這是兩人平時相處的模式了,或許更確切地來講,是宋凡和其他人相處的模式——只要別人不先開口講話,他也就不會開口說哪怕一個不必要的字。

有時候,宋青兒還真是替宋凡著急——這樣一個不會主動的男人,有哪一個女人願意嫁他呢?

這也就為什麽有時候,宋青兒想要撮合宋凡和宋靈兒了——可惜,宋靈兒有一段自己的情。

宋青兒邊走邊問身後的宋凡:“宋凡,還有幾日就過年了?”

宋凡道:“還有二十八日。”

宋青兒道:“看樣子萬梅山莊是去不成了,我們還是收拾收拾東西回家吧。”

宋凡道:“還有陸小鳳這兒的爛攤子呢。”

宋青兒撇撇嘴道:“如果什麽爛攤子我都去插一腳,那我就是陸小鳳了。”

因為隨便什麽爛攤子都想去插一腳的人,這世上只有一人,而這人就是陸小鳳。很顯然,宋青兒不是陸小鳳。

宋凡想了想,道:“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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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小鳳和司空摘星洗完澡換了衣服後就來到吃飯的地方。

這是薛府的一個偏廳,並不是很大,但很是大氣。厚實的楠木桌椅,雕花刻鳥,端是美麗。

兩人進來時,花滿樓、薛冰早已坐下了,而宋青兒和宋凡還沒有到。

至於薛夫人,陸小鳳來薛府許多次,從來沒有見到過吃飯的薛夫人——仿佛她是個不用吃飯的女人!

不過薛夫人連待客都喜歡挑一個天暗的時候,坐在燈火朦朧的桌邊,那麽她不願意在眾人面前吃飯這事兒也就很好理解了。

陸小鳳坐下時,桌上已經擺上了幾碟子冷食,熱食還要等所有人都坐下後才會擺上桌。

司空摘星大概是肚子餓的狠了,拿起桌上的筷子就開始夾菜吃。

陸小鳳問道:“青兒和宋凡為什麽還沒來?”

薛冰道:“或許有急事。”

花滿樓道:“她和宋凡往偏院走了。”

陸小鳳突然叫道:“走了?!”說完,運氣輕功向外跑了。

等陸小鳳躍過院墻時,才看見宋凡背剪著雙手站在院中,如往常一樣古井無波的臉在看到陸小鳳從墻頭一躍而下時閃過一絲詫異。

陸小鳳尷尬地默默小胡子,道:“你怎麽在這兒?”

宋凡:“……這難道不應該是由我來問你的嗎,陸小鳳?”

陸小鳳幹咳幾聲,道:“我的意思是你站這兒,呃,青兒在哪?”

宋凡看了眼打開的院門,問道:“你為什麽不走大門?”

陸小鳳:“……”

陸小鳳正用十二分的精力對著宋凡大眼瞪小眼的時候,宋青兒住的客房門被推開了。

陸小鳳呼了口氣,大呼僥幸!要知道,如果你和宋凡比“大眼瞪小眼看誰先開口”的游戲,這結果就與你拿著把劍去挑戰西門吹雪一樣——必敗無疑!

宋青兒奇怪道:“陸小鳳,你怎麽在這?”

陸小鳳道:“……我來看看你。”

宋青兒道:“你在擔心什麽?”

宋青兒何等聰明,陸小鳳又何等聰明,因此此時陸小鳳已經懷疑起宋青兒了,而宋青兒也已經明白陸小鳳已經懷疑自己了。

陸小鳳覺得頭皮發緊,答道:“……吃飯了。”

宋青兒點頭道:“走吧。”不等陸小鳳再多說什麽,當先走了出去。

陸小鳳走在後面才發現宋青兒換了衣服長裙。原先的白色男式長袍換做了一件明藍色的女式裙衫,領口和袖口甚至有一圈白色細絨,袖口,裙角等多處繡有銀色圖紋。

陸小鳳明白了宋青兒剛才是因為換衣服,所以時間有些久了。要知道,女人換衣服往往都比男人洗澡加上換衣服還花時間。

陸小鳳怪自己想得多了,這還沒開始審呢,就算是要潛逃大概也太早了吧!

於是,陸小鳳開始喜滋滋地欣賞前面宋青兒美妙的身姿了……

宋青兒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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